
上帝的边界
众所周知,我是一个不切实际的人。原因也很简单。如果你穿越回秦朝或者清朝,你是否愿意融入当时的社会?同样的,站在未来看当下,现世的一切都无法忍受。不论是秦的二十等爵制,还是清朝的科举文字狱,都是统治阶层的手段。就算你遵守社会规则爬上去,爬到最高,也会发觉一切都没有意义。站在上帝视角,那样的人生是不值得的。认真你就输了。
作为一个行走的意识形态,很长时间以来,我们都习惯于站在上帝视角思考问题。不幸的小孩可能都会较早的踏入哲学的领域,找出一条理论来解释自己悲惨的人生。大家习惯于解构一切,学到的知识也足以支撑你找出一些东西——归因、范式、场域、底层逻辑、意识形态、情绪价值,等等等等。反正总有一些东西能解释你的人生。你可以把一切不幸归咎于外部因素,最后变得超然不可一世,不可避免的走向消极和虚无,进而演变成享乐和自由主义。
不要做这种人。这种人令人厌烦。这些东西本不是你该想的,是上帝要想的。请把你的东西归你自己,把上帝的东西归还上帝。
有一个寓言,是倔强的比埃拉青蛙
一个意大利农夫走在路上,遇到一个老人,老人问他要干嘛去,他说:“我要去比埃拉。”
老人觉得他很不礼貌,说:“你至少该加一句‘上帝保佑’,再说你要去哪儿。”
意大利农夫回答:“上帝保佑我,我要去比埃拉;上帝不保佑我,我还是要去比埃拉。”
这个老人就是上帝本人,他听完了非常生气,于是一怒之下把这个意大利人变成一只青蛙,蹲在水塘里蹲了七年。
七年之后,意大利农夫才重新爬上岸,变回人,继续赶路。
老人就守在路边,问他:“你要去哪?”
农夫回答:“我要去比埃拉。”
老人非常生气:“你还是不愿意说一句‘上帝保佑’吗?”
农夫回答:“上帝保佑我,我要去比埃拉;上帝不保佑我,我还是要去比埃拉,而且就算你再把我变成青蛙,这次我也知道该往哪跳啦。”
上帝只能瞪大眼睛看着意大利农夫,无言以对,眼巴巴看着他离开。
它告诉我们,哪怕是上帝,服从他的意志也optional的。上帝也不能让你做不愿意做的事。这就是人与上帝的边界。换句话说,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剥夺的独立意志。在自己小小的方寸天地之间,你决定自己的一切。没有人能够要求你,哪怕是上帝。
人与人之间是有边界的。这条边界是:即使能充分的理解对方,能坐下来把一切都讲清楚,但还是不能对现状造成任何改变。那么这就是一条不能跨越的线。同样的,我们与上帝之间也应该有一条边界。
我们都活在某些社会框架之下。有人扮演上帝,有人扮演棋手,有人扮演棋子。接下来说的可能有些政治不正确。那就是,如果你是一个棋子,那你就当好你的棋子。哪怕你非常讨厌这个棋盘。如果你现在没有掀桌的能力,那你就先当好一个棋子。
我其实一直在说,人是一种变态生物。幼年期和成年期完全不一样。从真心实意的活着,进化到站在上帝视角活着。这种思维方式的转变,让人在不自觉精神内耗的同时,难以察觉到,自己已经脱离了自身,变成了另一种人。
太过理性的人都很冷静,不,应该是冷漠。对亲人,对他人,对有所争议的人,甚至对自己。对一切事物都不甚在意,理智到过分,一辈子找不到乐趣。这其实是一种令人厌恶的看客心态。无疵者不足交,以其无真气也。
我相信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国,每个人也有自己的诸神。只不过我们活在现世,不得不遵守现世的规则。尽管如此,我们还是要和上帝划清边界。让自己做回纯粹的人,去爱和恨,去创造或者毁灭。
最后更新于 2025年10月10日 by qlili

主要是,解构又非常的有用
你也可以Diff,可以对比不同的生活。但是你只有一种生活。这种生活不能是醉生梦死的,否则它就是轻浮的,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的——它只能是痛苦的。
你能看到无限的世界。但是其实你只能活在你的世界。。。
无疵者不足交,以其无真气也
根据我的观察跟感知,我觉得学生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为一种处境。一种不需要自己承担责任,被暂时性剥夺了建设及自由的权力后,以激素代替现实,以夸夸其谈代替执行力的人类处境。什么人都可能置身于这种处境底下,甚至那些很让人讨厌的亲戚,也许学都没上过,但他们糟糕的处境跟压抑的心态,也可以同样模拟出跟学生B友差不多的胡搅蛮缠及傲慢自大。你考上公务员,他可以轻描淡写的说只有没出息的人才去考。你在外面赚了点钱,他可以认为你是靠运气。总之你做什么,在他看来都非常简单,他有足够的底气与逻辑去看不起你。总而言之,就是具备解构能力(但没有深化的意愿),但缺乏建构的能力与机会。只不过学生这么做,容易被社会谅解,因为学生年纪小,有这样的思维,大家在骂的过程中,还是会默认他以后有改变的可能。事实也的确如此,所谓的「被社会毒打」,实际上是一个参与到建构后的体验阶段,有的人体验得好,顺风顺水,有的人则分配到了野怪、npc的角色,过得很窝囊。但无论是好是坏,都有了切实的体会,就是做事很不容易。而脱产本身就是一种很危险的境地,只不过上层阶级脱产后仍保留一些与建构者沟通的信息渠道,同样喜欢网红主播,同样爱打游戏,你和王思聪的分别就在这里。但更多的被迫脱产者,实际上是永远堵死了自己建构世界的可能,那为了逻辑自洽,让自己别活的那么痛苦,唯一能做的就是否定跟质疑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一切。这也是所谓学生思维的本质,就是他解构能力要高于建构能力,且把前者与后者的含金量调转过来,你能做事,我能挑你做的事哪里有毛病,等于我比你强。仔细回想一下其实大部分网络键盘侠都有这样的毛病,还美其名曰「我评价个冰箱不需要自己会制冷」(当然这个其实也不大幽默的梗大部分人也还是没法自己想出来,只是一种嘴硬的复读),却忽视了一个人当不购买冰箱可天天在家电商场品评各大冰箱,顺便讽刺买主是傻逼的行为,本身就有点精神不正常。至于所谓的「理想主义」,我认为这过于高抬学生了。学生里有具备理想主义的,开出租车的也一样有,修脚的也有,送外卖的也有,工程师也有,这是一种通用到全人类的优秀品质,不是学生独有的。但学生的确会更高看自己的理想主义,因为没有证伪过,且身处校园,有自然而然的一种「不是我不愿意做,是现在学校/家长/社会还不肯放我出去完成丰功伟业」的卧龙心态,这导致哪怕哪个行业都有理想主义者,学生的理想却显得分外光辉,因为更多有羞耻心、有阅历的人,并不愿意将自己目前很难达成的事情,当成一个口头禅一样挂在嘴上没完没了。事情是做出来的,人的形象也是事情塑造的,你怎么想的,对于社会衡量你是个什么样的人,可以说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。这点似乎文人也有些共性,就是说得多做的少。所以你看古往今来对文人的一些指控,与学生群体被诟病的缺点高度雷同。不过凡事都怕比,以埋首案卷写几百万字或者搞一些专项研究来说,哪怕比做其他事情要显得不那么费力,到底还算是在做事,所以比起纯「学生思维」,多少成熟一些。只不过大多数人,如果年轻时候具有学生思维,也就是充满了惰性的解构思维,觉得谁都不如自己,觉得自己代表绝对的正确,没干成事情只是时机未到或者自己不屑于干,那后续他不再这么极端,既有可能如我上文所说,发现了做事情难,转为有谦卑之心。但也很可能,不是因为自己想通了,而是生活压力导致他无法再坚守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。就像警察跟杀人犯都在一个孤岛上回不去大陆,没有一个警察满脑子会想的是怎么把对方逮捕归案,肯定全是在考虑如何合作,勉强两个人对付生活下去的事情。而学生思维就是警察,现实生活压力就是杀人犯,哪怕两者根本上不兼容,且警察的自我认同从没改变过,但社会孤岛还是会驯化两者共存。对此,我仍然属于较为悲观的那类,觉得人提升认知跟智力强相关,与处境的关系,有,但不是那么大。有的人无论怎么毒打,一辈子不会懂人事儿。很多成熟,只是处境令人伪装的成熟。在我看来学生思维可能只有一个好处,就是通过一个或几个不相信,但掌握学生思维的人,进行煽动跟欺骗、利用,让他们起到绑架一个集体,实现自己理想的作用。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,我觉得学生好像越来越废,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比过去小了很多,这到底算是一种群体性的成熟还是由于生活条件的优越,变得比从前的同类更无用且鸡贼,我也难判断。但反正我也没有欺骗这种人的能力水平(对此很惭愧),所以没有深入统计、研究过,仅仅是一种未必正确的观察。仅供参考。我是猴姆。全文完。